闲话西亚印章
引子 西亚印章是西亚艺术史上特殊而又自成一体的门类,在西方被称为glyptics(宝石雕刻),该词和glyptic(雕刻的)或者glyph(雕刻)有关,但是其技巧、风格和题材又与普通的(正常大小)的雕刻作品不尽相同;而普通的雕刻工匠也往往无法胜任这一项工艺,因此从古代两河流域到中世纪罗马,印章雕刻一直是独立传承的手艺门类。关于这一点,后面还会详细讨论。 在中国,印章学是金石学的一部分——中国历来的印章都以各种文字为主,文字的内容也多是吉语或用于标示身份的名讳、称谓、头衔等,表现人物形象的肖形印则向来被视为“末流”不受重视。而在西亚,情况则大为不同:不仅是各类人物、神鬼形象乃至宗教或神话场景占据主流,一些文字也被刻意变换成带有装饰效果或魔法效果的图案(有人称之为“花文字”),或者一些毫无意义的文字纯粹为了魔法或驱邪的目的而被刻在印章上。这些印章上的图样流转数千年,和西亚特有的文字系统一起,形成了西亚的一类美学传统;和造像、彩陶画、建筑装饰等等一样,这一传统和西亚民族的生活乃至信仰息息相关,本文要探讨的就是这诸多印章图样的来龙去脉及其和西亚文化之间的关联。 Figure1:罗马帝国时期的“魔法”印章,或称“诺斯提”印章,正面是光芒大狮神的形象,背面是毫无意义的希腊文“魔法”之语。(大都会美术馆藏) Figure2:萨珊印章上的族徽,传说是由一些波斯文字母组合变化而来,最早印在牲畜身上用于标示所有权,后来则作为家族的标记。(大英博物馆藏,图为现代印纹) 另一方面,西亚印章和中国印章绝非两个独立的系统,两者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以说是源流关系。要探讨这个关系,我们需要追溯到公元前三千纪去寻找散落的线索,但是由于考古地层资料的缺乏和市面印章断代的混乱,至今学界也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的定论,本文也只会尝试建立一条主线,至于诸多需要厘清的地方只有等待进一步的考古资料和学者们的研究报告了。 小小印章之谜小小印章也许看上去简单而美好,它的历史却贯穿人类文明——最早的“类印章”出现于新石器时代晚期,发展至今已有九千年的历史;而真正意义上的印章出现的年代至今也有八千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印章给我们留下了诸多的谜团,下面我们马上要看到的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三件来自大英博物馆的印章,第一件出自勒凡——Levant一词源自法语,义为“太阳升起的地方”,亦即东方,泛指叙利亚、地中海东岸、塞浦路斯等,或者说“大叙利亚”;第二件出自伊朗西南部的TepeGiyan——位于扎格罗斯山脉靠近Diyala河谷的区域,后者是底格里斯河的一条重要支流;第三件出自巴克特利亚-马吉雅那考古从——缩写为BMAC,又称阿姆河文明,是中亚的一支青铜文明,其位置大概为阿富汗北部、土库曼斯坦东部、乌兹别克斯坦南部和塔吉克斯坦西部,或阿姆河上游。 Figure3:三件来自大英博物馆的印章,分别出自勒凡、伊朗和BMAC 各位可能觉得上面的地理信息和地名比较让人头疼,但是印章的分布范围之广使我们有时候不得不对地理信息非常敏感,还好不总是需要如此。废话少说,不知道各位看官是否觉察到了三件印章之间的相似,但是实际上如果我们观察世界地图,这三个印章所处的位置之间相差何止千里,而第三件印章所处的年代(BMAC的年代大致为公元前-年)和前两件(公元前-年)相差了至少年。 如果你还没有体会到其中的玄妙,再来看下面这件印章。学古文字会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甲骨文的“巫”字,但实际上这是一件出自BMAC的青铜印章,和我们夏商的老祖先又隔了十万八千里。 Figure4:来自大都会的BMAC印章,印面图案酷似甲骨文的“巫”字 是古人在玩穿越?是数据的问题?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绝对不是特例,印章带给我们的谜团和它神秘的纹样一样吸引人。在后面的文章里会尝试解读其中一些谜团,有些问题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神奇,但更多的只能留待将来进一步的证据证实了。 在打开金字塔之前,让我们回到比较枯燥的部分——先来看下印章的定义和本文所讨论的范畴。 什么是印章,它有什么用印章,有时候又称为封印,但是实际上这是两样东西:在英文中印章为seal,而封印则通常为sealing。后者为某种媒介,经由前者按压之后即带有纹饰(或者文字)。这里的纹饰通常被称为impression,和sealing是有区别的(见下节),虽然在很多论文和书籍中并没有特别注意这方面的区别。 能够通过按压在媒介上产生纹饰绝非印章的唯一界定标准,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陶拍(后文会详细说),使用陶拍压印产生的impression通常用于装饰,而并没有封印的功用,所以陶拍也不是印章——国外的论文通常称其为章(stamp)。 真正界定印章的是其功能。在芝加哥大学东方学部的大本头《TheElamCylinderSealCorpus》(后文简称为《ECSC》)中,K.J.Roach提出了滚印的四大主要功能:管理、护身符、祭品和陪葬品;笔者将这一分类略微扩展以适用于其他印章门类如平印、圣甲虫、戒面印等。 I.管理功能(确切说是安全管理功能),包括仓库封印、大门封印、商品容器封印、商品计数、书信契约文书(包括泥板)封印等。这是两个会产生封印的功能之一,也是印章最原始的功能。 II.标签功能,包括个人或家族的身份标签和商标等。另一个会产生封印的功能。这一功能一般只适用于平印,并且原来是可以归属管理功能的,但是在印章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这种功能逐渐成熟并独立,我们后文会详细讨论两者间的区别。 III.广义的魔法功能,除了护身辟邪之外,还包括祛邪、医疗、诅咒、日常祭祀等,但是笔者暂时还没有注意到印章用于预言的例子。这一功用一般通过印章实体实现,而不会产生封印,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圣甲虫。 IV.献祭功能,这一般指直接献给神庙的印章,通常用于还愿,是有着特殊意义的祭品,其价值绝不低于牲畜或者财宝。这类里滚印居多,并且这类印章往往被神庙收藏(束之高阁),所以也不会产生封印。 V.陪葬功能,在世界各地很多文明中有陪葬印章的习俗。使用殉葬印的目的其实也不一而足。比如作为墓主身后用品的,有时候会直接用生前的印章,或者用较差的石材粗制一件;而作为保护心脏的HeartScarab体型较大且有些根本没有纹饰;两河流域作为王室殉葬的滚印,则极度精致豪华并且都是专门制作,生前根本不使用,如此种种…… Figure5:萨珊印章上的族徽(现代impression),来自加利佛尼亚大学萨珊在线目录 Figure6:埃及的陶罐封印,来自大英博物馆 Figure7:出土于阿舒尔城商人墓的一件陪葬印,据信是商人生前使用过的。来自《AssyrianOrigins--DisoveriesatAssuronTigris》一书 Figure8:埃及第十八王朝的一件带纹饰(金字塔文)的HeartScarab,来自大英博物馆 Figure9:乌尔王墓出土的王后Pua-bi的印章,据信是纯粹的王室殉葬印,来自大英博物馆 当然,正如《ECSC》一书提到的,一颗印章并非只有一种功用,而是有可能同时具有多种功用——比如圣甲虫既可以用于辟邪也可以作为管理用,或者在不同时间段内有着不同的功用——如商人生前使用的滚印死后即作为殉葬品。 因此界定一件物品是否印章除了看其能否通过按压在媒介上产生纹饰,还要看它是否曾经用于以上功能中的一项。其中除了I和II比较容易界定——只要找到相应的封印既可,其他都需要结合当时的文化、宗教、习俗(包括葬俗)来分析,所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然而这也是印章所吸引人的地方:它是一种文化载体,而并非仅是普通的物件。 西亚印章?印珠?本文讨论的主要是西亚印章,印章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来看怎么界定西亚。在考古地理范畴内,西亚是一个比较确定的概念,通常指东欧南部、中南亚西部的区域。具体来说,其东面和中南亚接壤,并以伊朗的Dasht-eKavir和Dasht-eLut沙漠为天然分界线,北接东欧并以高加索山脉和黑海、里海为分界,南临阿拉伯海和波斯湾,西面和非洲以苏伊士运河相隔,包括地中海东岸和整个小亚细亚(安纳托利亚半岛)。值得注意的是,现在西亚的范围既包括亚洲国家也包括欧洲国家(如土耳其、塞浦路斯),这个概念取代了原来不太精确的“近东”和“中东”。 然而,在古董圈子里对于西亚的概念其实是比较模糊的,比如很多时候罗马被无差别地认为是西亚的一部分,但是共和时期的罗马地望并不在西亚而在南欧,帝国时期的罗马则涵盖了西亚的一部分版图所以可以认为属于西亚文化,虽然其行政中心仍然在南欧;同样斯基泰人也往往被无差别地认为是西亚文明,但是其主要传播中心实际上在东欧和中亚——斯基泰人的确参与了西亚一些文明(米底、波斯、亚历山大帝国)的进程;至于将印度(中、南亚)、阿富汗(巴克特利亚,中亚)、甚至埃及归为西亚则属于完全没有根据但又经常不知不觉会犯的错误了。 Figure10:西亚的地理范围,来自wikipedia 本文讨论的西亚印章就是那些地望曾经属于或涵盖了西亚这一相对严格的地理范围的文明所使用的印章,这样实际上将欧洲的印章系统、埃及的圣甲虫、印度河谷和中亚的印章等等都排除在外了。但是这不等于我们完全不讨论这些印章,只是“系统性不涵盖”,在需要(特别是涉及印章文化传播的重要线索)的地方我们还是会做详细的论述,但是不会给出这些地区的印章发展谱系——实际上有些地区根本也没有完备的谱系。 Figure11:非西亚范畴的印章,第一行从左到右依次为埃及新王朝平印,丝绸之路铜印,埃及中王朝滚筒印,第二行从左到右依次为印度河谷方印,米诺文化平印,Bactria-MagianaArcheologicalComplex铜印 “印珠”一词也来自古董圈,最早可能是特指萨珊的拱背印章(但是实际上市面上超过一半的“萨珊”印章只有外形是萨珊的),由于可以穿起来当珠子佩戴,又可以在橡皮泥上压印,所以颇受玩家的喜爱,得了“印珠”这个名字。后来这个词有用来描述所有的看上去像珠子的印章,包括某些中间打孔的戒面印章、类圣甲虫、圣甲虫;甚至滚印有时候也被称为印珠,因为的确可以当勒子使。 印珠一词有其存在的意义——的确印章发展的历史中存在逐渐作为首饰的组成部分的趋势,但是装饰功能并非印章的主要功能,而更像是一种附加值,所以在后文中我们不会使用“印珠”一词。在这里澄清这些概念只是为了让后文的讨论更少混淆,请原谅笔者作为一位理科生的纠结吧。 Figure12:萨珊波斯拱背印章,来自大英博物馆 第一卷、最早的印章 让人惊讶的是“印章文化”开始的如此之早,似乎人类文明在其萌芽阶段就理解了这些小物件的意义所在,如同火、陶器一样——这两件工具的出现自然比印章要更早,但是印章和其他工具相比也是早得出奇了。当然一切的开端总是没有那么直截了当,我们今天能够得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为我们揭示了印章文化的缘起。 Pintadera和类印章 Pintadera是我们所知的最早的类印章之一——之所以称之为“类印章”,因为现在学界并不确定Pintadera是否是印章(见后文)。Pintadera起初主要指出土于地中海东岸边Canary岛的前西班牙(pre-Hispanic)文明的一类带柄章,使用的材质多为烧过的粘土,也有木头的,纹饰则包括正方形、三角形、之字等几何形状的组合。这些纹饰和当地出土的陶器上的纹饰很近似。Pintadera义为绘画、装饰,这体现了人们对于这一类印章功能的揣测,但是这一功能现在尚不明确。现在Pintadera则被用来泛指(可能)具有装饰功能的类印章。这里回顾一下:在前文描述印章定义时,装饰这一功能是被忽略的。 Figure13:Pintadera一组,来自ElMuseoCanario,Canario岛出土 注:为防误解,说明一下——Canary岛为非洲部落占据最早在公元前一千纪中叶,所以这些pintadera的出现肯定不会更早,但是对于现存部落对于印章类物品使用的研究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古代部落的风俗和社会。 Pintadera绝不是唯一的类印章,也不是最早的,实际上在勒凡地区,即富饶新月地带的西侧从公元前纪后期(前陶器新石器时代B期,Pre-PotteryNeolithicB,或PPNB)起就出现了类印章。比较著名的早期遗址包括叙利亚西北部的Ainel-Kerkh和RasShamra——后者同时也是Ugarit港的所在地。而Pintadera的分布年代则在公元前纪或更晚。 Figure14:勒凡和叙利亚的地图,图中可见RasShamra的位置 最早出现的类印章其实是一种带刻画纹的圆石,其中一些显然是具有护身符性质的,如下图a、b。这种圆石在叙利亚和两河流域北部都有出土。如果说它们还是更像古人无心的涂鸦之作的话,此后又出现的大型带柄章和锥背章就不可否认存在着和印章相似的功能了。 Figure15:一组类印章,a、b、带刻画纹的圆石或“护身符”,c、d、出自Halula的pintadera,e、f、出自TelShir的大型章,资料来自《AdministrationinNeolithicSocieties?》,KimDuisterMaat。 真正可以确定具有印章功能的带柄章出现在公元前纪晚期;正如我们之前提到的,在这里封印是关键,虽然印章表面的附着物也可以说明问题。这些最早的封印出现在石膏和粘土上——人类可以使用的最早的媒介,不过石膏好像很快就被放弃了。 还是继续聊类印章:大型带柄章和Pintadera一样处于无法定性的境地——因为同一时期没有任何封印出土;当然很可能因为还没有发现对应的封印,也可能因为这些印章根本就不用于可以长期维持的媒介。后者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用于纹身:纹身的主要目的当然是装饰,但是如果纹身传达的信息除了“我是种马”之外,还有“我是水牛部落,水牛部落都是种马”的话,这种纹身也可以认为是具有印章效果的。 这些类印章,包括早期的Pintadera的一个特点是使用交叉刻画的线条作为纹饰(Canary的Pintadera年代较晚故纹饰相对复杂),这类纹饰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主流并且缺乏太多的变化(参见插图15,e、f)。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特点是这一阶段(公元纪至纪中期)的类印章普遍体型巨大,如Pintadera和大型带柄章都有直径远远超过2cm的个体。而到了纪中后期出现的早期印章虽然纹饰类似,体型却显著缩小了。这似乎暗示着类印章和印章之间的源流关系,但是也说明了在功能和使用场景上的转变:巨大的章面似乎更适合于处理大型媒介表面(如人体、陶器等),并且适合刻画稍微复杂的纹饰,而小型印章则似乎更适合携带和处理较小的媒介如粘土团。但是至今为止都没有搞清大型类印章使用的媒介,所以一切都只是臆测,类印章的功能至今是一个谜。 最初的功用TellHalaf是叙利亚的一个地名,那里出土了陶器新石器时代晚期最有特色的文化聚落之一——Halaf文化,后来的发掘证明这种文化在公元前纪遍布整个叙利亚和两河流域,影响甚至远及安纳托利亚地区。 Halaf时期是西亚早期印章文化的第一个发展期,但是上一节提到过的最早的印章则出现于更早的公元前纪中晚期,属于前Halaf文化:两者间以陶器类型加以区别,中间还有一个大约年的转型期。就印章上来说两者间可以看出明显的继承关系。 最早的印章依然以交叉或平行刻画纹为主,这种简单的纹饰让人不禁怀疑其功能:如此简单的东西真的可以保护我的财产吗?对于使用了复杂签名加密技术还经常要担心泄漏个人秘密的现代人来说,古人的这些小发明可能简单得可笑,但是在石器时代这绝对是一项社会性的飞跃。 所谓封印的关键在于先“封”后“印”。“封”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那些被封闭的东西,如陶罐里的食物,大门后的仓库,信封里的信件。但是光“封”不能保证安全,觊觎那些物件的人可以轻易地破坏封印,取走物件,或者修改书信的内容;实际上物主根本无法保证东西不被取走或更动,他们能做的只有想办法知道东西“有没有”被取走或更动。这就是“印”的功能所在:只要在封闭物上盖上印,破坏者就无法不留痕迹地取走/更动被封闭的物品。在社会层次简单、人际关系相对单一的新石器时代,要找到这个破坏者并不是一件难事。因此,这样一件不需要多复杂的印章,和几片粘土,足以让大部分存有侥幸心理的害群之马望而却步。需要记得的是,在这个时代,能够拿起刀来熟练地在滑石上刻画印章的人仍然是社区里的少数。 考古学家通过对非洲村落的观察(KimDuisterMaat),试图勾勒出Halaf时期及其之前近东地区的货物存储方式:在原始社区中,货物既属于社区集体所有,也分配到个人(下文会详细论述)。露天公共仓库是一种成熟的仓储形式,通常由专人看管;管理员可以协调仓储空间,但是没有分配的权利。每个家庭或个人的物品存储在独立的“货仓”内,并通过封泥封印。这种方式和今天的仓储系统类似,但是非租赁式的、不分级的管理手段更加适合于较小的、平等的社区,封印是这一系统的关键保护措施。 Figure16:非洲北部利比亚的仓储系统‘qasrs’或‘agadir’,资料来自《AdministrationinNeolithicSocieties?》,KimDuisterMaat。 这就是印章刚刚诞生时的情况,几千年后它的外形、材质、风格和使用方法都经历了诸多的改变,但是大部分的印章依然延续着他们最古老的功能——带纹饰封闭媒介的制造者。 Figure17:出土于TellSabiAbyad的封泥,前Halaf时期或转型期,值得注意的是左上角的动物纹饰,我们后文会讨论。 印章的早期传播方式前面提到过Halaf文化的影响非常之广,仅大英帝国的Halaf印章收藏就出自多个不同地区,笔者以下摘取了-BC的一些Halaf印章及其出处(其中有一个熟脸)。 编号 纹饰 年代 出土/发现地 六个同心圆围绕一个同心圆,外围有hatchet纹饰 -BC 土耳其,Tasus 双面印,均为呈十字的直线条纹饰 -BC 叙利亚北部,JerablusTahtani 交叉直线纹饰 -BC 叙利亚北部,TellAhmar E 树叶状纹饰 -BC 两河流域,不详 ,. 平行直线纹饰 -BC 两河流域南部,巴比伦 交叉直线纹饰,带圆点 -BC 两河流域北部,Arpachiyah 三个同心圆 -BC 叙利亚北部,TellBashar 三面印,一面为平行直线纹饰,另两面为直线分割的两个钻点 -BC 土耳其,Calchemish Table1:大英博物馆部分Halaf印章信息 Figure18:和Table1对应的大英博物馆藏Halaf印章 从上表来看,分布地区主要在叙利亚北部、两河流域和安纳托利亚南部(靠近叙利亚的地区);数量上来说叙利亚北部又占了绝大多数——实际上BC以后叙利亚南部以及我们称为勒凡的整个地区都被涵盖进来了,这个是下一节的内容,这里先不细表。 这个分布和陶器的分布呈现相似的格局:在安纳托利亚南部、两河和叙利亚都出土过Halaf风格的陶器。这证明了这些地区之间存在着某种形式的交流。问题是这是什么形式的交流? 我们都知道新石器时代晚期大部分社会的主要形态是原始共产主义社会。这一社会形态有两个特点值得北京什么医院治白癜风好北京最好看白癜风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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